【INC国际教授专访】巴特朗菲教授解答胶质瘤治疗热点问题

6月底，INC国际神经外科“教授”德国巴特朗菲教授莅临国内开展高难度手术示范，INC国际神经外科医生集团作为组织者见证和亲历了这场由教授亲自主刀的国际水平手术。期间，巴特朗菲教授专场学术交流和患者面对面咨询活动在INC中国代表处上海办公室成功开展。借此教授来华之机，围绕着患者比较关心的胶质瘤、脑海绵状血管瘤治疗的热点问题，INC还对巴特朗菲教授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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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INC对此次专访的文字内容整理，以此解开国内胶质瘤、脑海绵状血管瘤患者心中的困惑。

问题目录：

1、胶质瘤的国际标准治疗方法是什么?你认为胶质瘤患者都应该做手术吗?手术的目的是什么?

2、功能区(如脑干、丘脑、胼胝体和脊髓)的胶质瘤能否手术?手术切除率是多少?

3、脑干胶质瘤如何避免术后并发症?

4、对于胶质瘤患者，什么时候做手术较好?你有什么建议?

5、胶质瘤术后复发后应做什么?国际前沿的神经胶质瘤综合治疗方案有哪些?

6、脑干海绵状血管瘤能手术吗?手术的风险是什么?这种疾病的手术切除率是多少?

7、如果脑干海绵状血管瘤病人不久前遇到出血，他或她能手术么?或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再手术么?

8、在什么情况下，脑干区的海绵状血管瘤需要手术切除?

专访实录：

INC：胶质瘤的国际标准治疗方法是什么?你认为胶质瘤患者都应该做手术吗?手术的目的是什么?

巴特朗菲教授：胶质瘤是一个庞大的脑肿瘤群体，我们可以在国际上全部国家的人口中找到，而且胶质瘤实际上包含了大量多样性的肿瘤，谈及标准化治疗，我仅可以给你一个大致的概述。一般来说，我们总是首先尝试通过手术来减少肿瘤的体积，而减少肿瘤体积可介于几个百分点到100%之间。这取决于肿瘤的确切位置、大小以及其他因素，一般来说，我们总是尽量减少肿瘤体积，但我不能说全部的病人都应该做手术。在某些例外情况下，我们一开始不会选择手术，我们更愿意使用其他疗法，比如放化疗。你问了手术的目的，我们想要达到目的是治愈或者是设法治愈我们的病人。在许多情况下，特别是在低级别胶质瘤中，我们真的可以实现治愈，如果患者在治疗25年后没有肿瘤复发，我们在某种程度上会将其定义为治愈，当然有时候这个年限可能会更短一些。但即便这样，我们能帮助很多患者。

INC：功能区(如脑干、丘脑、胼胝体和脊髓)的胶质瘤能否手术?手术切除率是多少?

巴特朗菲教授：胶质瘤即使是处在一个功能区其实也可以手术，手术切除很大水平上取决于肿瘤的位置和类型。简单来说，我们基本上有两种类型的胶质瘤，一种是生长在中枢神经组织(即我们的大脑或脊髓)的局灶性肿瘤，这意味着肿瘤相当紧凑，而且大多数时候肿瘤与正常组织有或多或少明确的边界，这种低级别的胶质瘤通常可以较大水平地切除。另一种是弥漫性的胶质瘤，它大多散布在大脑或脊髓内，没有清晰的边界。当然，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达到很高的切除率。

INC：脑干胶质瘤如何避免术后并发症?

巴特朗菲教授：通常我们会竭尽尽量避免术后并发症，但需强调我们应该区分手术副作用和病情本身的临床恶化。因此，患者在手术后在没有并发症的情况下仍可能会神经系统情况变得更差，并发症通常是指手术期间或之后的事件。这是不可预见的，当然也不是被期望的。例如，在任何手术中都可能发生出血，或是遇到血液凝固问题，这与肿瘤没有直接关系，但也可能发生，或者许多其他与肿瘤没有直接关系的并发症也可能发生，比如肺部或心脏的副作用，比如肺炎或者其他部位的一些感染，或者肾的副作用等等。

我们有很多方法来避免并发症。首先，外科医生、手术组以及麻醉医生、护士以及全部治疗组都应该知道可能发生的并发症(这个清单可能会很长)。我们一般通过个人经验或阅读文章和书籍来了解它。因此，我们与其他手术相关的工作人员交流这些经验，我们也从那些对并发症有不良经验的同事那里学习，因此我们知道哪些并发症会发生，下一步是思考为什么过去会发生并发症?外科医生、麻醉师或其他人是否犯了错误?或者他们做的都是正确的?还是并发症是由于其他原因发生的?所以我们会去尽可能地探索这个原因。

此外，我们有技术工具可以帮助我们避免并发症。例如，我们有一种甚至直接监控大脑功能的方法，于是我们可以做所谓的清醒手术，当我们做开颅手术的时候病人只是在睡觉，这中间病人可以被叫醒，病人可以和一个神经外科医生互动，这时候我们可以测试它的功能，特别是测试它的语言功能。如果左侧有肿瘤，我们的语言区域就在这个地方，如果一个胶质瘤在这个区域，我们可以做这种测试。在其他测试中，所谓的电生理监测在麻醉过程中有用，病人本身没有意识，手术时不会醒来，但是我们仍然可以通过电刺激来监测其功能。

如何避免并发症的另一种方法，通过所谓的术中成像，我们可以在进行手术，也能暂时停止手术。我们可以通过手术室里的核磁共振设备看在病人大脑的某个区域继续手术会留下多少肿瘤或者有多危险。以上这些只是简单陈述，当然我们还有很多其他的方法。

INC：对于胶质瘤患者，什么时候做手术较好?你有什么建议?

巴特朗菲教授：通常我会回答，越早越好。实际上胶质瘤从不停止生长，等待会让肿瘤变得越来越大。从根本上说，尽早行动是重要的，因为在开始的时候，我们可能会看到一个相当小的肿瘤，我们有很好的完整切除的可能性，尽管损害了已经存在的脑组织，手术仍然是可能的，其结果将与小肿瘤不一样。所以早期手术基本上是重要的。

INC：胶质瘤术后复发后应做什么?什么是国际前沿的神经胶质瘤综合治疗方案?

巴特朗菲教授：这是一个很常见的问题，即使我们有较好的治疗，较好的手术和化疗和放疗治疗后，病人仍然可能会体验到肿瘤正在复发。当遇到这种情况，通常我们总是先评估，有没有可能做二次手术?如果可能，那就做。因为大脑中肿瘤的数量及体积越少，结果越好，对病人越好。所以这将是一个评估的选择，根据评估的结果，二个手术是可能的。这将是一步，然后是下一个问题，是否有后续的放疗可能?在很多情况下，是的。但不总是这样，这取决于剂量和位置，取决于然后一次放疗和肿瘤复发之间的时间。这也是一种可能性，然后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进行相同的化疗，或者我们可以改变化疗的方式。

所以我们有很多可能性，我们会评估全部的可能性，但是在一个合理的范围里，因为我们有各种胶质瘤，各种肿瘤大小，肿瘤的不同部位和肿瘤的不同延伸，因此这些因素在决策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

INC：脑干海绵状血管瘤能手术吗?手术的风险是什么?这种疾病的手术切除率是多少?

巴特朗菲教授：是的，脑干的海绵状血管瘤可以手术。尽管脑干位于一个关键的区域，但它是我们大脑中关键的部分，对许多功能都很重要，例如视力、运动、吞咽和其他功能，神经组织在脑干中是如此紧密，即使是很小的范围内。即使只有3、4、5毫米损伤，也已经可以带来一些临床症状，比如造成神经功能缺损。所以我们也应该说，海绵状血管瘤并伴随出血已经具有很高的风险，因为出血可以重复，有时可以重复二、三次，并且也有可能每次情况都会较前更糟。在过去的20多年里，我专门治疗了各种不同情况的脑干海绵状血管瘤。我可以说我对这些病变了解很多，但是我仍然可以从我的病人身上学到新的知识，甚至现在，因为每个病例都是不同的。在许多方面，手术上我们希望在我们谈论外科治疗时，知道怎么样的手术入路到达病变、有几种可能性可以到达，这都是需要长期的经验来做出正确的决定。此外，手术时机也很重要，技术也很重要。

你问我手术的风险，术后再次出血或严重的神经问题是很可能发生的。不同于胶质瘤，脑干海绵状血管瘤我们几乎可以实现100%去除，我说几乎是因为在少数情况下无法达到100%，因为这面临着的情况。没有人想有这么高的风险，所以外科医生需在手术中进行评估，这也是我正在做的。在大多数情况下，95%可以达到100%的肿瘤或海绵状血管瘤切除。

INC：如果病人不久前遇到出血，他或她能手术么?或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再手术么?

巴特朗菲教授：我注意到许多医生都遵循一个30年前相当流行的概念，更多的是等待。但我的理念是不同的，我的经验告诉我，早期手术对病人更好。手术越早对出血后的病人越好，当然，这取决于具体情况、出血的大小和病人的神经系统状况。但是等待，正如有时会被许多医生建议的那样，并不好，因为经过长期的等待，在初期的一次出血之后，会形成一个局部疤痕，而这个疤痕的形成实际上阻碍了一个好的手术，这使得手术更困难，更危险，甚至有时阻碍完全切除病变。另一个重要的因素是，在出血的早期阶段，出血或多或少仍是一种液体。所以当我们通过手术打开出血区的脑干时，血液可以被冲出去，这在手术中有用。如果我们等几周，血液就会凝结，变得更僵硬，更难以清楚。

INC：在什么情况下，脑干区的海绵状血管瘤需要手术切除?任何时候、任何病情下?

巴特朗菲教授：不，在很多情况下，病人因为一个小事故接受了核磁共振检查，他们可能，骑自行车或做一些运动时摔倒，然后医生建议做核磁共振检查，然后在核磁共振检查期间，有时我们可以在大脑的任何部位，甚至脑干，发现海绵状血管瘤的病人。这些患者可能从未经历过海绵状瘤的任何症状，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通常不手术，因为这些海绵状血管瘤可超过10年或20年保持不出血。我认识一个海绵状血管瘤的病人，现在已经快30年了。大约30年前他有过一次出血，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二次出血，针对这个情况，我们不会选择手术。但是我会建议手术的情况是，全部出血和存在神经系统问题或严重症状的病人，可能是二次出血，也可能是三次出血。全部这些病人都应该接受手术。